三件事，兩本書

關於胡風集團案及六．四的，零零碎碎的感受。

先說說哪三件事：
(1) 「胡風終於得到平反喇」
四月頭跟 V 去看「紅日風暴」，電影中訪問了二十六位胡風分子，以記錄「胡風反革命集團案」這樁歷史。

V 事後在 Blog 中寫道：
「一路睇一路喊。尤其是訪問王戎那一段﹐淚如泉湧。從來都以為胡風是『衰人』﹐直至看了這部紀錄片。跟痴玲說﹐她回一句『胡風終於得到平反喇』。我慶幸揀了這部片看。」

真的，當 V 跟我說她看過電影才明白胡風是「好人」時，我感到胡風真真正正得到平反了，起碼在她的心中。說說電影，有好幾場戲我也是一邊看一邊哭的，王戎那段當然是其中之一。聽到他說廿多年後回到上海，路也認不了，之後回到家門見到一個老婆婆，原來就是他的母親，那一刻我差點就哇一聲爆哭出來，馬上把紙巾捂住嘴巴。另外，交代賈植芳等人去死那段，沒有哇一聲哭的衝動，但淚亦流過不停。

之後，我跟 V 聊了一下，胡亂寫了些感想：
（這段文字本載於她 Blog 中－她又將我的東西放在自己的 Blog 囉！）

《紅日風暴》裡訪問的只道出一小眾人在大時代中、在亂世中的悲痛，鏡頭後有許多已為人知或不為人知的故事，可能甚至是更悲慘的。

看電影時哭，是因為看到鏡頭前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過往所經歷的勘坷歲月，他們過去見證或締造了歷史，現在就是活的歷史，以後就要成為歷史的一頁了－－這是一個多麼悲壯偉大的過程；同時，哭也為了我們的國家、那一個時勢締造出那樣的一段歷史和千千萬萬的人物而感慨。

有時會想＊如果＊那個時候有／沒有某件事發生，會怎樣呢？那些人又會如何呢？但，歷史中，就是沒有＊如果＊一回事，所以我們要肯定、正視和尊重歷史，甚或要感謝歷史，沒有過去就沒有今天。還敬重當中的每一位人物，他們或許犧牲了許多珍貴的，甚或自己的一生，來成就一段歷史。如現在我們看《紅日風暴》說的反胡風事件，不過兩個小時的事，多麼的簡單；但當中的人，他們所經歷的，實在難以想像......就正正是他們許許多多個別的故事，就共同編織出我們的歷史，一個時代。在歷史而言，大概每一個人的故事或經歷都同樣的重要，不論是大人物、小人物，或是敏敏口中的「好人」和「衰人」。

我，也慶幸揀了這部片。

(2) 六．四20周年
那年好像是12周年，我跟 V 和 R 到維園參加燭光晚會。那是我們仨第一次到燭光晚會，印象中，我們沒有留守到最後一刻，早早便離開了。其實，我們並不太「投入」，沒有那種熱血沸騰的心態／熱淚盈眶的場面，參與活動純粹是支持一下，或是當個體驗。對歷史就抱著這種態度，但絕不會因為過去了就感到麻木。

說說我對六．四的「記憶」。其實說是「記憶」，也不怎樣正確，八九那年我還未到十歲，不要說對「學運」毫無認識，根本可能連新聞也不會看。只記得有一天，班主任陳老師哭著跟班裡的小孩說國家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，死了好多人，之後帶領我們一起為死者祈禱。

及後在大學時代，曾經很「迷」六．四一事／王丹（我曾在2000/2001年（忘了）六．四前給他send過一封email，當然他是沒有覆我啦），讀了一些相關的書，買了幾本王丹寫的書。也買了王凌雲的《歲月蒼蒼－我與兒子王丹》，記憶最深。

也是由於我很「迷」，兄弟將父母在89年5、6月間收集的《東方日報》給了我。印象最深刻的是，6月中或是6月底有一段小小的新聞，說王丹死了。那時，R 說，那該是刻意「作」出來的。

今年是20周年，我建議，我們再一起參加燭光晚會吧。

(3) 他們怎樣看歷史？
就上述 (1) + (2)，我忽發奇想：這一代或以後的人，會不會認為當年參加八九民運的學生或王丹等學運領袖是「衰人」呢？將此想法告知 V，她給我傳來這宗新聞：

指北京學生先襲擊軍人　要引起內戰　兩皇仁生錯解六四惹嘩然

這令我想到許多年前的一個想法，以及駱以軍的《我未來次子關於我的回憶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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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本書：
(1) 《我未來次子關於我的回憶》
──如果屠城是虛構的
當年，手執兄弟的陳年報紙，腦海構思了一個故事：許多許多年以後，有一個人發現祖父母或曾祖父母收起來的報紙並看到六．四相關的新聞，認為那些並不是事實、都是虛構出來的，想查出「真相」，證明報紙和報導都是假的。

這個構思早已忘了。之後駱以軍的《我未來次子關於我的回憶》，才又記起來。

(2) 《人民不會忘記》
人民不會忘記。

由64名曾採訪1989年北京民運的香港記者編寫的一本書。

一盆冷水淋落去

好了，昨天的主角－－處名「成龍」的好事之徒，其實就是友 V。由於她不時在blog內唱衰我，我也要寫寫她的衰野－－Think too much! 想想幻想這個世界充滿靚仔！身為她的友，眼見她時常天真地幻想著，實在好想一盆冷水淋落去！

(1) Jump to sea la u!

(2) Wanna broken yr head

醒下啦！得唔得呀？！

「外母」

哇大佬！咩事呀？！當我心情很沉重之際，見到處名「成龍」在上一個 Entry 留言......


我見到咁既留言，可以點先？即時爆粗啦梗係！但誓估唔到，「成龍」將我失控爆粗的一幕放在她自己的Blog內，實行唱衰我：


圖中的 "me" 是「成龍」，Polly 就是本人。到最後我真係去廁所笑完再返埋位囉！好慘！！！

* Background information: 處名「成龍」的友人，常在她的同事朋友網友前說我鍾意成龍呀、木村呀、阿豬阿狗呀，甚至是成奎安。但最得她心的，一定是黎明，她常掛在口中的一句是「黎明粉絲痴玲」......

Again, hospitalised.

四月．五月

（一）難忘的復活假
三月已跟 P 報了團，復活假到華東5天，誰知那幾天媽媽進了醫院。本打算假期就此作罷，問 P：「如果我唔去你會唔會嬲我？」她不但沒有不高興，反而不斷安慰我，叫我向好的去想、教我要積極些。之後，她又告訴我，其實她爺爺得了癌病，但醫生說他年紀太大了，做不了什麼，只好等那一天的到臨。一下子，我也不知要說什麼，從來不善辭令，不太懂安慰身邊的人。P 跟我相反，很會亦很主動關心別人，是一個很好的listener，樂觀、積極、開懷，感染力很強，有她的地方，都充滿笑聲。

7 號晚上得知化驗結果：沒有癌細胞。大家站在床前都吁了一口氣。爸爸說，那你唔洗唔去旅行啦，可以盡情去玩。媽媽說，係呀，唔好嘥錢。姨媽問，乜你要去旅行咩？我說係呀，報左團。弟弟說，記得有一年打算跟朋友去海洋公園，但半夜時媽媽發燒入了急症室，翌日最終沒有去玩了。
這件事，我已忘了。

於是，馬上打電話給 P，說：哇我阿媽冇事啦可以去旅行啦。她說，咁咪好囉。晚上11時回到家，收拾行李、call的士；翌日，凌晨4時多起床，6:30機場集合。真的要感謝 P，那幾天我真的笑得很開懷。

（二）醫學常識 = 0
入完院出院再入院；做完手術又積水再做手術。進了兩次院、做了兩回手術及六個化驗、看過兩次專科，才找到媽媽的病因。有許多個moment，我想，如果我是個醫生就好了……

但事實歸事實。醫生手拿著一張X光片，說媽媽的肺現在清了，我看到X光片上肺葉有一片白色，緊張地問，這是什麼；醫生冷冷地答，這是心臟。及後，為安全起見，我們一家、姨媽、伯娘等都去了照肺，姨媽見電腦上即時出現的影像，問了同一個問題。我給她解答了。

跟朋友說起媽的病情，原來身邊的朋友都有朋友／家人曾患過此病。我跟兄弟說：原來，原來20世紀既今日仲有呢種病。

問題來了，不但是醫學常識，連基本常識也沒有：現在不是21世紀嗎？

（三）職業主婦；外賣之家
雖然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，我仍問 L：師奶都是這樣的嗎？

「一日唔洗地都唔得，唔洗D衫住又唔會死o既，做咩要咁辛苦？」

媽媽休養期間，常常*很想*做家務。她是個有點潔癖的人吧，地板要很清潔的，而且內衣褲都要先手洗再機洗，又很多衣服不可以入機洗，煮完飯又要日日洗抽油煙機洗乜洗物……好煩。

故此，常常提自己：不要懶，多做家務。從小都沒有人要求我家務，現在有時用手洗地、洗衫、洗碗，都強烈地害怕雙手會變粗，之後馬上搽hand cream。我做不了職業主婦。

此外，媽媽也常常*很想*煮飯囉！雖然我討厭外賣，但外賣總比要辛辛苦苦煮餐飯好啊。

姨媽也了解自己妹妹的性格，有空也會來做家務、煮飯，或是著表嫂過來洗地。某星期天，姨媽來了，但我真的很累啊，她在洗廚房，我就大字型在沙發上煲長瀨智也的「My Boss My Hero」。

（四）默書、拍痰
小三時，我得了肺炎，也住了很久醫院。忘了有多久，只記得出院回到學校裡，功課都已追不上了。後來，有一次英文默書，我的分數很低吧，身旁的男同學說：你以前成績都好好架。我想提起我住院沒有來上課的日子，但最終也沒有說出來。

肺炎給我最深刻的印象：每天都有個男的物理治療師來給我「拍痰」，拍腹、背等位置，不是很痛，但可能被拍打的感覺很差，我每天都哭起來。最後醫院決定給我換個女物理治療師，但那天，我可以出院了。

（五）工作間的存在問題
蛙友走了兩個月，還沒有請人。於是，我便一個人霸了整個房間，如果沒有特別事，不會找外面的人。有時候，一天也可以不說句話。

於是乎，我會刻意創造一些聲音，例如偶爾用力地按一兩下Keyboard、吃飯的時候稍微發出丁點聲音，告訴自己「存在」這回事。（？）

公司的Customer Service又走了。這個 Post 真的很惡頂嗎？三年來，我記得的，已走了五個。工作間又少了一個人。